陆临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喊醒她。
他拍着颜晚宁的肩，说：“晚晚，醒醒。”
颜晚宁仍在无意识的呢喃：“还我孩子，陆临……还我孩子，孩子……孩子。”
陆临心疼不已，轻轻为她擦拭眼角的泪，在她耳边说：“晚晚，醒醒，那只是梦而已。”
“晚晚，快醒过来。”
“晚晚。”
那双紧闭的痛苦眸子，渐渐睁开一条缝。
陆临担忧的眼神映入眼帘，颜晚宁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梦境，而非现实的世界。
她缓缓回过神来，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陆临心疼地抱住她，轻声安抚：“晚晚，别哭了，那只是梦，不是真的。”
颜晚宁哭得浑身颤抖，刚做完那种梦的她厌恶陆临的触碰，然而却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
她只能哽咽着说：“陆临，别碰我，求你了。”
“如果不想我恨你一辈子，就离我远点！”
她声音中的崩溃让陆临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松开了她。
“好，我不碰你。”
他将纸巾递到她的手边，轻声说：“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
他轻声安慰着，心中满是愧疚和自责。
他知道，颜晚宁之所以会做这样的梦，都是因为他的错。
如果他坚信她对他的忠诚，没有误会她，那他就不会亲自下令，安排手术打掉那个孩子。
那个，属于他和颜晚宁两个人的孩子。
如果不是失去了孩子，颜晚宁也就不会承受这样的痛苦和折磨。
颜晚宁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擦眼泪的动作就没停过。
她的泪好似怎么都哭不干，一直流淌着，让她苍白的小脸染上条条泪痕。
她擦眼泪的速度，都不及她掉眼泪的速度。
于是陆临也帮着她擦泪。
他的动作轻柔至极，好似对待一个脆弱的瓷器娃娃，生怕自己动作重了一点，就会害她碎裂。
“晚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想打我，或是想骂我，都可以，只别再把难过憋在心里，苦苦折磨自己了。”
颜晚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打你？骂你？”
“有用吗？这样能让我的孩子回来吗？”
“打你骂你能让那些痛那些恨都消失不见吗？”
“不能，陆临，我们做什么都没用，孩子回不来了，我的孩子已经没了。”
陆临的心如刀割，卑微地在她面前跪下，声音哽咽：“晚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是我害得你失去孩子，是我害得你承受这样的痛苦。”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在哭了，求求你别再哭了。”
颜晚宁的泪水再次涌出，哭得更加伤心。
那个梦实在是太让人痛苦了，太痛了。
痛到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死掉了。
就像当初她得知妈妈去世时候的那样。
陆临心疼不已，他恨不得能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晚晚，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我一定会让你忘记那些痛苦。”
颜晚宁摇摇头，声音中带着绝望：“陆临，别天真了，有些痛是忘不掉的。”
“失去孩子的痛，会伴随我一生。”
陆临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晚晚，我知道，我知道。”
“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尽我所能去减轻你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