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了那一抹纸钱
自从母亲来南京之后,每年,我们只在清明前回一趟老家。将就着住上一个晚上,家里家外收拾一番。
去年年底,母亲摔坏了腿,至今尚拄着双拐,不能下楼。
今年的清明节,只能是我一个人回老家了。
为了这一趟远行,我五点钟就起床,倒公交赶班车了。
下了班车坐公交去小镇,买上纸钱与“金元宝”,然后步行去墓地。
老远就瞧见,阳光照耀下,偌大的墓地五彩斑斓,映现在这五彩斑斓之中的红色是那么的醒目。
走近一看,才瞧清楚,红色的是新迁来的墓碑上尚披挂着的红布;五彩的是一些墓碑上新挂上去的塑料花。大多的墓碑前都已经留有纸钱的残迹。
我们家到我这儿是三代单传,故每年的清明节,我一定是要回来的。
祖上三代的墓,几乎挨在一起。我估摸着我的三个姑姑来上过坟了,因为墓前有纸钱痕迹,特别是我爷爷奶奶的墓,纸钱的残迹很是厚重。三座墓,只有爷爷奶奶的墓用水泥新固定了一对不锈钢管的底座,插上了一对塑料花;而我父亲及曾祖父曾祖母的墓碑前却是空空如也。如此的厚此薄彼,真是让人有些无语。
墓地上偶尔响起一阵鞭炮声。
这鞭炮声,我既陌生又熟悉。
说它陌生,是因为这是外来习俗,当地并无这一传统。
我们那儿,家里有人亡故,三年之内,墙上贴不得红,春节也不走亲戚,放鞭炮更是禁忌。在这三年之内,如果放鞭炮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又死人了。在料理新亡故之人之前,赶紧放鞭炮,曰“起福”,表示前面的守孝期已经结束。
说它熟悉,是因为近些年,随着外出的人多了,个别的人将这一习俗带了回来,每年总会有个别的人在墓地上放鞭炮。
点燃纸钱,分别在三个墓前磕上一个头,看着纸钱完全燃尽,便原路返回。
老家离小镇并不远,但我今年不想回去了,直接上了回车站的公交车。
我是十点半下的班车,十二点整,又上了班车,从踏上故乡的土地再到离开,恰好是一个半小时,远不及往返的路途时间,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
窗外的景色,一年四季不停地变换着。这一条路线,我已经走过很多次了,不管是哪一个季节的景色,对于我而言都不再有新奇感。一路上,要么是看看报纸,要么是闭目养神。
去墓地祭奠的费用是二十块,往返的车费接近两百块。
可是,每年的这一趟远行,是必须的,是不能用时间与金钱来衡量的,多与少都不重要,一切都是为了那一抹纸钱。
另一篇
背景换了
都放假了,带着小学二年级的女儿去外公家过春节。临行前特意将寒假作业及语文课本带着。
上午,语文老师照例在微信群里发布了当日的作业。
下午,我用手机拍摄了女儿的读书视频。女儿自己拍摄了当日的其它作业。然后,全都发到了微信群里。
发完之后,女儿习惯性地查看一下自己是第几个发的。
女儿看着手机,很是惊奇的说道:“哎呀,大家的读书背景都换了!”
我笑着说道:“这说明大家都出去玩了,但都带着课本完成老师所布置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