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揆正感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又听附近有人问道:“这强项令是何人啊?”
当即就有人答道:“董宣是后汉光武帝时的干吏,因秉公执法得罪了公主,光武帝令其向公主叩首认罪,但无论宦官如何强迫董宣,董宣始终不肯低头……最终光武帝以敕强项令与之。”
“说起来也没听说建宁王针对过李御史啊,李御史怎么就来认错了?”
“是啊,建宁王有那般功绩,还需要对付一个小小御史?”
“我二舅的连襟就在御史台,没听说御史台有人和建宁王有交..…“
的“该不是李御史故意想借建宁王搏名声吧?小人!”
李揆听着这些理分明的应和只觉得有些熟悉,这不是和他暗中使人称赞他而中伤李谈以权势压人一模一样嘛!可这分明是他的法子啊通过他的服软进一步印证建宁王恃功自傲。
可现在,建宁王的嚣张跋扈没体现出来,他脖子软的事实倒是被建宁王戳破了。听到周围传来的风言风语和夹杂着的嘲笑声,李揆一时间头昏眼花,竟瘫倒在地,眼睛一闭晕了过去。他带来的家仆见状,赶紧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将李揆背了回去。
淮南节度使府中,李白朗声笑道:“大王好计策,这李揆既然想要污了大王英名,便以其人之道治之!
李淡却没有李白这么高兴一李揆的行为与其说是致歉,不如说是示威,其背后的李辅国干脆装也不装了,前脚还装模作样的想要与他修复关系,后脚就让李揆来恶心他,说不得之后李辅国还会来一句李揆是擅自做主。
但李辅国真的会用这么简单的伎俩来对付他吗?
李淡望着在场的李白和张岱,两人都沉浸在了成功反杀李揆的喜悦之中……他忽然有些期盼着再度去见李隆基的韦应物早日归来了。
恰在此时,忽有人来报,言说有人自称淮南节度参谋李萼。
李淡虽觉得有些意外,却还是第一时间亲自去迎李萼。对方远道而来,他须得表达重视。
且说表明了身份的李萼原本就已经被迎入府中了,不过李仪遇到他时他还没到客厅,恰在路上相逢。李萼一看就是经过了长途跋涉,疲惫外加有些衣冠不整,而李仪匆匆赶来,也不好到哪去,虽称不上倒履相迎,却也是小步快走了。
二人乍一见面,留意到对方的小小失礼之处,恰是各自一番感慨了。
“好教节帅知道,我自鲁郡出发时,北海能元皓虽还据守坚城,却已有了投降之意。”李萼向李仪介绍着情况。
“节帅走得匆忙,高留后、李军使等本都有意追随节帅回京,只是收到了节帅的信件,不敢擅离职守,是以才在战事结束后应属下之请,遣属下来长安为节帅效力。算算时间,李军使与刘军使应已分批领着淮南军返回淮南休整了,高留后应也到了洛阳与河南张节帅相会。
李淡点点头,目前唐军的态势已经很明显了,该撤兵的撤兵,该休整的休整。围绕着河北的河南道、河南府、河东道虽还留有兵力,且洛阳所在的河南府兵力最重,但起码要等到明年才能再起攻势了。
“只可惜在我回京之前颜公自御史大夫被贬为冯翊太守,未能与颜公相见。我只听闻颜公得罪了政事堂的宰相,却不知是哪一位宰相。”李仪说道。
见到李萼,李谈就想起了将李萼推荐给他的颜真卿。
颜真卿此前所担任的御史大夫是正儿八经的御史大夫,也因此,颜真卿在任上可以说是尽职尽责,没有他不敢喷的。就在李谈回京前夕,刚跟随皇帝回到长安未久的颜真卿恰好被贬了,唯独冯翊郡(同州)就在长安东北,想见倒也不难。
“不瞒节帅,在回京路上,属下特意绕道同州,见了颜公一面。依颜公所言,他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