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此地不可进!”
“退下!”李谈抓着自己的佩剑,拔都没拔出来,硬生生地往里面冲,守门的甲士根本不敢对李谈刀兵相向。而张岱和李淡的护卫们则紧跟在李谈身后,也顺势冲进了宅院。
倒是张岱在入门之前,不忘同苦着脸的甲士们说道:“若有人怪罪你们,去淮南节度使府找我张岱!”
不过在进门之后,他立刻就没心思理会转悲为喜的甲士们了,而是和随行护卫们一起拔出了挂在腰间的刀剑。只因在前方,一伙来自神武军的军士已经对他们刀剑相向了。
神武军一度被废除多年,新成军不过一年,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觑神武军。这只因一点神武军是圣人亲设,其核心将官乃是皇帝李亨在灵武登基时的元从、扈从官子弟,便是普通的士卒亦是擢选军中精锐,其中不乏一路追随李亨的劲卒。在李亨回京之后,左右神武军分属宿卫皇宫的北衙六军之二,最得李亨信任。“主事是谁?”李仪仍没有拔剑。
但对面没有回应。
李仪上前一步,质问道:“我离开一年,已经无人认得我了?”
但仍没有得到回应。
李後再度上前,他的脚步很慢,却不再停顿,径直踏向刀锋所在。
“大王莫要向前了。
李仪脚步未停,这劝诫的话并非来自他的身后,而是来自对面。
“我记得你,家在陇右,一年多前还曾问我何时才能归家。”李淡继续往前走,他复又看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神武军士卒,“我也记得你,如今还怕上战场吗?”那个年轻士卒面对李仪的询问,终究有些承受不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连带着附近的神武军军士都后撤了一些。
神武军既然出自李亨的元从、扈从,那曾经在行在亲军,自是神武军的基本盘,一度担任典亲军的李谈在其中自然是有故人的。哪怕李谈认不全士卒,大部分士卒也该认识李谈。而那些军官,更该全都认识李仪!
也因此,李仪逼退了神武军军士后,并未继续向前,而是大喊道:“何人领军,藏头露面不敢见我!”
此言一出,忽然有人从屋后冒了出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原来是赵王大驾,在下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还望大王勿怪。”
“韦二郎,今日你要拦我?”李谈问。
他的确认识来人,太子太师韦见素的孙子。
“非是我要拦,实在是有令在身,不敢不从。”韦颂远远地拜道,随后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快步上前责怪军士们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是赵王当面了,竟敢对赵王刀剑相向,好大的- ..…
训斥一通,又让军士们收起兵刃,韦颂来到李仪面前,韦颂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大王海涵,就莫要与这些人计较了。”
“我当然不会同他们计较。
韦颂面上一喜。
“我只会同你计较。”
韦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大王,我真的很无辜啊!”韦颂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二。
李淡道:“我只说一句,你手中若有诏书,亦或是得政事堂准许的公文,我即刻离开!若无,让开道路。”
韦颂还想多说什么,却见李仪忽然将剑抽出了一半。
他马上大叫道:“大王,你可不能胁迫我啊!虽然我只得了口令,但我必须守住这..…
他一边喊着一边挥手让军士们后退让开道路。
李淡见状,回头道:“张七郎与我同去,其余人留下。”
韦颂听了,立刻小声道:“多谢大王。”
李淡点点头,头也不回地直奔叶护居所而去。
前方再无阻拦,只不过有听到的动静的内侍看到李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