吮吸不属于他自己的温柔,梁昱觉得自己好像要溺死在一片沼泽里,生死由不得自己。
“求我啊,求我告诉你,喜珠现在在哪儿。”郑月蛮呼吸急促,或者应该说完全没办法呼吸,只能在他咬着自己唇珠厮磨的间隙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拧眉,眼眶泛上湿意,嘴里却还是不饶人。“我求你,你就会告诉我吗?”
梁昱用力咬了一下她的唇,铁锈的腥味霎时蔓延,痛感强烈。“你屡次靠近我,为的不就是,求我,然后…送我下地狱。”郑月蛮舔了舔唇边的伤口,舌尖卷走那点血腥味,她忽然也笑了。“是啊,所以,我求你,你下吗?”
梁昱盯着她舌尖卷走唇边那抹红的动作,骤然眸色一深,他一把撕开身下人的裙子,声音哑到几乎听不见。
“下。”
郑月蛮双眼迷离,理智却在此刻回笼,她仰头主动啄了一下对方的唇角,轻笑,“那你告诉我,喜珠在哪儿。”
梁昱想继续动作,她却完全不配合了,整个人紧绷住。漆黑的眼皮撩起,梁昱眸色深的像海,不知名的情绪翻涌在海里,像是要冲毁海上行驶的小船。
郑月蛮安抚安抚似的再次仰头啄他一下,两人的呼吸声交叠,分不清你我。身下的人笑得明媚,郑月蛮语气笃定,“梁大人,你在爱我。”风声止了,夜色却还是浓的像化不开的墨,好像将人的心都蒙在这一片黑暗里。
梁昱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再次呼吸,他发觉自己好像找不到心跳的律动了。
“那你呢?”
郑月蛮不答,反倒是毒舌一般吐出了自己的蛇信。有一滴泪珠垂下,郑月蛮诱哄,“夫君,告诉我喜珠在哪儿。”剩下半句,她仰头用气声送进他的耳朵里,离开时,她还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我就让你…拥有我。”
有一瞬间,梁昱觉得自己周身的气血都在逆流。“所以你呢?“梁昱不依不饶。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轻盈的笑。
整个神经都被人扯着一样痛苦。
自己狼狈至此,却逼不出对方一句爱意来。可笑至极。
一语成谶,他想,他大概是活不过今晚了。从梁昱十三岁入金陵卫开始,那个男人就告诉过他一句话。金陵卫是圣上的一条狗,除了服从,他必须无欲无求。奉行这样的箴言,梁昱半步都不敢行差踏错,他常茹素,自己沐浴,每日除了公事就是练刀。
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只是剩一副躯体,还在苟延残喘。即使万敌横刀颈侧,他也觉得不过一条命而已,拿去便是。从来没想过,他会被一种名为妒忌的情绪烧昏了头脑。看她和别的男人谈笑,他会吃醋,明明他也是三岁启蒙,读万卷书,那些诗词歌赋,他也信手拈来。
别人送她刀,他会吃醋,明明这几日他也用了半年俸禄,亲自选了材料,亲手给她铸了一把刀。
这些他都忍了,可是她身边的人太多了。
沈长琴,梁祁,还有那个山居先生。
她们还喝了酒,上一次她喝酒,就不知死活的吻了自己。这一次呢?
妒火终于将他的理智全部烧干,梁昱低头,浑身都忍到战栗。“我把账册和陈三的供词都给你,乖,让我…。”剩下两个字哑了声,郑月蛮还是听清了。
比痛意先来的是一瞬间的放空,郑月蛮忽然想,蔷薇花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在这样无边的月夜里。
痛苦但又热烈的盛放,带着整个春日的气息。以至于到了夏日,她还在怀念它的芬芳。
郑月蛮在海浪中浮沉,唇齿间挤出两个字。“不爱。”
是回答刚刚的问题,梁昱手掌捏的更紧。
怒火将他点燃。
身上的人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