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阿兄也不知为何就出现在了御花园,那个时辰他应当下朝不久。
按往日来说,他那时要么是在父皇的乾祥殿议事,要么便是去练兵场巡视。可他却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御花园。
而且分明有几个宫人在下头接着蚺蚺,兄长却屏退了宫人要亲自去接,这才摔断了手。
她又想起这些日子,兄长对蚺妯说话的语气、神情总是若有若无地透露出一丝亲昵,而蚺蚺似乎也习惯了兄长与她接触的亲密,并不似以往般反感。而且…兄长在蚺蚺面前一向直呼的是名姓,而方才对她却一直称的“蚺姆”。莫不是一一
她猛然抬眼。
“怎么了?”
谢星照见她神情变幻莫测,问了一句,面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谢遥苓心中惊涛骇浪,试探着问:“阿兄你对姆纳……“是。”
她尚在斟酌着词句,只见面前的人轻轻勾唇,微微颔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是你想的那样。”
谢遥苓惊得“蹭”一下站了起来。
“阿兄,你你你……你是何时对蚺蚺有这样的心思的?”是成亲后吗?毕竟阿兄之前对蚺妯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对,好像也不是,阿兄对蚺蚺似乎一直都有若有若无的照护和关注,蚺蚺想要什么,阿兄总能变着法儿地送到人手上,又不着痕迹。下一刻,兄长的回答果真验证了她的猜想。“三年前。”
谢遥苓瞠目结舌,竞这般久了,而她到了今日才发觉。谢星照又道:“阿苓,今日我们说的话,你务必守口如瓶,不要让蚺妯知道。”
谢遥苓不解:“为何?阿兄你分明对蚺蚺有意,又为何不告诉她呢?”“你觉得她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谢遥苓愣了愣,后知后觉。
若是蚺蚺知道了,第一反应一定是不相信,认为这是兄长要戏耍她的新手段,紧接着又会不知所措起来。
无论如何,似乎都不会接受他的心意。
谢遥苓理解地点了点头:“好吧,阿兄放心,我不会告诉蚺蚺的。”“但是我觉得,阿兄你有时也委实过分了些。蚺蚺也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阿兄你做的事总是会让蚺蚺觉得你在欺负她,她自然不会对你有什么旁的心思了。”
谢遥苓忍不住多劝了一句。
兄长复杂的目光扫来,谢遥苓强梗着脖子道:“总而言之,我觉得阿兄你这样,蚺蚺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说罢连忙道:“我先带阿晖回去了,阿兄你好好休息。”谢遥苓连忙退了出去。
谢星照垂着眼,右臂从锦被中抽出,动作稍稍有些凝滞。让祝云时喜欢他,确实很难。
不过他现在手中有一利器,但他并不急着用。趁火添把干柴,方能事半功倍。
大
因着谢星照为了救她断了右臂,祝云时这些日子对谢星照格外的好脾气。那日他虽极为无赖地让她为他更衣,但到底也没这么做,顶多让她为他佩玉束冠。
但在日常琐事上,不是要她为他诵书,就是下棋时为她落子,连喝药都要她喂。
她念得口都要干了,实在忍不住将书一合,“谢星照,就不能改为翻书吗?再说了,你若非要人为你念,你可以找问砚啊。”本来她看着这么多字就头晕,还要专心致志地为他逐字逐字诵读,更是痛苦不已。
谢星照幽幽转眸看来。
祝云时方才生起的几分气焰又瞬间消散了。他毕竞是为了她伤了右手,这才诸多不便,而她却推却着不肯帮忙,未免有些过分了。
她张张唇:"“我……”
谁知下一刻他竟点头同意了,“好吧。”
说着还用未受伤的左手来接她手中握着的书册。祝云时看了眼他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右臂,心里更是愧疚。“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