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如此手段尽出的嫁给梁昱。
若说他们背后没有一番筹谋,怕是谁都不会相信。
想到这儿,罗远愤愤不平。
“这位县主可真是高明的演技,这些日子我当她还是什么亲母早死爹爹不疼的可怜人,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诡计!”
罗远一边生气一边忧虑:“那大人接近县主,可是为了探听虚实?”
梁昱思绪走远,一双薄情的眸漆黑一团,良久他才说了一句。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若是有朝一日于朝纲有碍,诏狱的大门也必会为她敞开。”
罗远一顿,目光收回放在面前男人身上。
外头人都说阎王官梁昱薄情寡性,这话不假。
他甚至能为了指挥使一位手刃自己的父亲,又怎么会对个突然闯入的县主动恻隐之心?
罗远不敢再多言,梁昱又似乎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把钥匙递给罗远。
“去,开库房,将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来。”
“大人取库房的东西要做什么?”
梁昱脸色坦然:“县主用母亲的半幅嫁妆换了一封放妻书,你去用库房的东西与国公府换回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罗远:???
……
这边郑月蛮刚回了左侧厢房,镜月就端了药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
“也是奇了,往日过了冬日,春日里县主不大总咳的,近日镜月多下了许多滋补的药,怎的县主还越咳越厉害了?”
花信轻轻用扇子扇着药,那边喜珠将腌渍梅子拿上来:“镜月,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我加了川穹和人参两味药的用量,该见效的更快一些才是,可我近日给县主把脉,发现……”镜月皱眉:“发现县主的身子亏空的更加厉害了。”
一听这话,喜珠和花信惧是一惊,异口同声的惊呼。
“怎么可能?”
“你说的当真?”
镜月虽不情愿,可也不得不点点头。
郑月蛮将腌渍梅子含在唇齿间化开,然后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喝下药。
“镜月你别听她们的,我这身子本就是个拖着的命数,你且说说王氏那些日子送的参汤可查出什么了?”
镜月摇摇头,一脸怪异:“王氏的那些汤,我带去与几位同好一起再三详查,确认并无任何异样,不过就是补气血的普通参汤。”
“也就是说……王氏并未下药害我?”
“是。”
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古怪,郑月蛮绝无可能记错,前世便是王氏在她床塌边恶毒的告诉她,她与林氏都是死于这一碗一碗的参汤。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江洲那边呢?吴伯可有消息传来?”
这次回话的是花信。
“星照亲自去江洲跑了一趟,说是有个常常吃酒赌钱的地痞无赖只说自己知道些东西,可再详细问他,他只管与星照要钱填上客栈的酒钱和赌坊的债,半句实话都没有。”
“这种过了上顿没下顿的泼皮东西最是滑不溜秋,要从他口中探得消息,怕是比登天还难,况且这消息虚实还尤为可知。”
“喜珠姐姐说的是,不过我已经叫星照将人带回汴京,约莫再过几日县主就可以亲自见到他了。”
郑月蛮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多嘴吩咐了一句:“对外只管说是这人是远房的表亲,千万别透露出去。”
几人见郑月蛮神色认真,都应下这声吩咐。
喜珠忽的问了一句:“县主怎知道用先夫人的半幅嫁妆交易,国公爷就会同意写放妻书?”
郑月蛮走到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