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路线都提供了。
这就好比盖房子,论证处已经替其他单位打好了地基和骨架,剩下的只有一层一层往上垒砖了。
想到这里,孙长兴手摸烟盒。
“主任不行!嫂子跟我打招呼了,让我督促你戒烟。”
孙长兴冷笑:“别摆不正位置嗷,你个副主任督促我正职?”
张明瑞直接把烟盒揣在自己兜里:“之前你抽烟狠我理解,心烦,现在项目都上正轨了,不能再抽了。”
“对啊,因为项目上正轨了,我点一根庆祝不行吗?”
“不行,跟你说多少遍了,吸烟有害健康。”
“我知道,我对香烟深恶痛绝,所以只要看到烟,我就要焚毁它,拿来吧你!”
“行吧行吧,那我陪你一根。”张明瑞抢不过,只能摇头,给自己留下一根。
两分钟后。
办公室就像修仙圣地一样,烟雾弥漫。
门打开。
气压瞬间改变,给开门的人熏够呛。
“我天,你们搁这自焚呢?”
一个中年人手挥的像电风扇一样。
张明瑞立刻开窗,等烟雾散去一些,才看清楚来人。
“赵工,快坐!”
赵鸣皋连连摆手:“我还是站窗边,想多活几年。”
他来自航空材料研究院,担任超材料重点实验室的主任,来这是为了陈述自己遇到的困难。
为了点牢骚把肺搭进去,不值当。
孙长兴连忙掐灭香烟,知道赵鸣皋心情不好,只能笑脸相迎。
“莪的赵主任,怎么了这是?”
赵鸣皋甩手将自己手里的项目评估报告摔在桌子上:“你们要的隐身涂层,我们做不了。”
孙长兴嘴角上扬,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
他知道超材料这个项目逼的有点紧了。
毕竟手里有两个重点项目等着呢。
关乎到下一代轰炸机的预研和本代战斗机的改型。
所以前几次论证处这边的态度有些急躁了,没有考虑到赵鸣皋面临的困难。
“赵主任别闹情绪嘛,咱这也不是逼得没路子了嘛,所以公函口吻有点差。”
“你没路子往死里逼我?你以为搞材料的像是搞工程的一样,按部就班就能有成果?”
“没有没有,我知道材料学不好搞。”
赵鸣皋的怨气打开,再也撒不住了:“我们所不吃不喝,没日没夜,最多能把rcs做到0.004,这还是理论数据。”
“你们拿着0.003,甚至0.002的数据要求我们。”
“这是世界顶尖水准了。”
“你们论证处不能罔故现实条件吧?”
“超材料方面我们起步晚,技术差,这是历史原因,不能一下子让我们航空材料所承担所有后果吧。”
“0.004是我们最短时间内最好的结果,能用你就用,不能用你把我勒死,研成粉涂上战斗机吧。”
赵鸣皋着实委屈。
材料学一半是努力,一半是运气。
努力他们自然是百分之百的。
但运气不站在自己这边,他也没辙。
一面是论证处的再三催促,一面是无法突破的0.004。
他很久没有这么委屈过了。
“我的赵主任,别说这些闹情绪的话了,开心点。”
“我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
孙长兴拿起张明瑞带过来的报告,从中挑出了一部分节选,然后递给赵鸣皋。
“你看看这个。”
赵鸣皋心说都这个节骨眼了,你给我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