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我们的想像。」
冯保和祁言答道:「殿下雄才伟略,以天下为棋盘,定能定局天下,让大明纵横四海。」
一位内侍进殿来,在冯保耳边嘀咕了一句。
冯保挥挥手,示意内侍退下,双膝挪动,移到朱翊钧跟前轻声道:「殿下,孟冲来了,想给大行皇帝磕个头。」
朱翊钧目光一闪,「让他进来,你们都下去。」
「是。」
孟冲踉踉跄跄走进来,跪在朱翊钧身后,对着神主和灵柩恭敬地磕头行礼。
额头磕在水磨砖地面上,咚咚的声音,清脆可闻。
朱翊钧站起身来,瞥了跪在地上的孟冲一眼,「随孤来。」
孟冲跟着朱翊钧出了正殿,走进偏殿一间房间里,这是朱翊钧守灵时休息的地方。
朱翊钧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问道:「是皇爷爷叫你做的?」
孟冲一愣,噗通跪下,「殿下英明,明察秋毫。」
「你是尚膳监太监,宫里丶西苑进嘴的东西都归你管。皇爷爷十分谨慎,能让你掌管尚膳监,应该非常信任你。
你却偏偏在孤的面前装出一副桀骜不驯,不屑攀附于我的样子。紫禁城的猫,都有十二个心眼,你却如此不识时务?」
孟冲低着头,没有出声。
「那天在西苑游舫上,孤借着机会把你丢进了湖里。孤知道,你身上穿着的衣袍遇水发涨,拖着你往下沉,水性再好,没有人搭救,也很难活命。
偏偏你游上了湖边,谁救你的?」
孟冲沉默了一会,低声答道:「黄公公叫人悄悄救得奴婢。」
「这件事后,孤心里有了数。皇爷爷留你,做了什麽交代?」
「世庙先皇交代奴婢,遇急则急,遇缓则缓。」
朱翊钧听懂了,皇爷爷交代孟冲,要是自己父皇急着把自己赶出西苑,收回权柄,他不要迟疑,尽快下手。
要是自己父皇愿意在紫禁城做蜜蜂,不理国事,就缓缓图之。
这一缓,也就三年。
「你的帮手是那个做过铃医的道士段朝用。」
「殿下英明。奴婢在进尚膳监时,在御药房待了十五年,帮世庙皇帝炼过十年丹药。段朝用的药,奴婢做了改进,去了许多毒性。
奴婢原本预想,旦旦而伐之,大行皇帝的身子骨,大概可支撑五到六年。只是大行皇帝.」
知道,自己父皇好色好酒好暴食,加上你的「神药」,能撑三年才灯尽油干,底子算是不错的了。
「孟冲,孤该如何处置你和段朝用?」
孟冲磕头答道:「自世庙先皇给奴婢交代此事后,奴婢已经抱着必死之心,请殿下不必为难,赐死奴婢就是了。
段朝用,奴婢已经悄悄毒死他了,手尾也处理好了,殿下不用烦恼。」
朱翊钧看着孟冲的后背,心里唏嘘不已。
皇爷爷不仅老谋深算,还真是疼爱自己,不仅在生前扶自己一程,死后还埋下棋子,暗地里给自己保驾护航。
最稳妥的做法,就是让孟冲做个死人,永远不开口。
父皇暗地里使用虎狼之药,宫内宫外都是公开的秘密,所以大家对他英年早逝,感到可惜却不感到意外。
用了那麽多虎狼之药却没出事,那才是意外。
可是主动进献虎狼之药给父皇,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是被人发现,虽然是皇爷爷的密令,可自己却说不清。
好几次,朱翊钧赐孟冲自尽的话都到嘴边了,就是说不出口。
皇爷爷嘉靖帝可能是自己唯一的软肋。
孟冲是皇爷爷暗地里安排的人。能执行这样的任务,肯定是他最信任的人。自己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