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转身气呼呼地跑了。
被她丢在原地的男人瞥了一眼少女发丝掩映间泛红的耳朵,唇角勾了勾,慢悠悠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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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正如叶怀昭猜测的那样。
被管家引着来到徐府二公子的院落后,谢迟云被迫听了整整一刻钟的徐大公子对徐二公子的指责抱怨。
“……我早就说了,徐规的脾气又犟又硬一点也不懂得变通,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这不,就得罪了人被魔族盯上了!”
徐大公子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剜了一眼院中跪了整整一地、瑟瑟发抖的仆役:“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他让你们出去就出去,怎么不记得我说让你们给我盯着他,不许他去赵家找那个女人?这个家你们到底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叶怀昭对他的抱怨左耳进右耳出,将注意力大半放在了魔族留下的痕迹上。
徐规是个有点修为但不多的凡人,以他的水平,所谓的打斗痕迹其实就是他单方面的被打记录,院中残留着浓郁到逼人的魔气,只有一点稀薄的灵力夹在其中,可怜兮兮地负隅顽抗。
此外,院中的青石砖上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按照这个出血量来看,如果血迹全部属于徐规一人,那他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在叶怀昭认真观察院中残留痕迹的同时,谢迟云也在耐着脾气听徐大公子喋喋不休的抱怨。
直到对方骂累了,挥挥手让人给自己倒水的间隙,谢迟云才慢慢道:“徐公子心中已有了怀疑对象?”
徐大公子喝水的动作微顿。
——他怎么知道的?
他收敛了情绪正要开口解释,听到谢迟云下一句话后脸色倏地变了。
“徐公子觉得是赵家那位三小姐雇凶杀人?”谢迟云微笑着说。
他的话语是疑问,但语气中已经有了洞察一切的确定。
徐大公子:“……”
谢迟云是前日清晨来到乐寿城的。
在城中所有人看来,这位长风门的乘玉仙君在这两天中不是参加这家的接风宴,便是走马观花一样在城中各处闲逛,不仅没有去抓可疑的魔族,就连失踪之事都很少去调查。
这幅看上去无所事事、消磨时间的样子,直接让徐大公子以为谢迟云那所谓乘玉仙君的美名有一半都是世人吹出来的。
……而如今,在乘玉仙君没有什么笑意的眼眸中,徐大公子想要时间倒流将一日前不屑一顾的自己狠狠抽一巴掌。
他的喉结滚动,艰难地挤出声音:“你,你怎么知道的?”
谢迟云反问道:“徐公子不想说吗?”
徐大公子:“……”
他的面皮抽动,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他深深望了谢迟云几瞬,忽然毫无征兆地将院中摆放的盆栽一脚踢开,砸在院墙上时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
“都滚出去。”他对院中的所有仆役冷冷道。
仆役们争先恐后地滚了出去,院落中霎时间变得空荡荡的。徐大公子收敛了脸上冰冷凶恶的表情,重新看向谢迟云时眼中做作的怒火尽数散去。
“仙君现在知道多少了?”
“不太多,”谢迟云说道,在看到徐大公子松了一口气后又慢慢补充了下半句话,“只是听说徐家二公子与赵家早有婚约的三小姐有所暧昧,而他与三小姐的那位郎君同为城主之位竞争者罢了。”
徐大公子:“……”
你这不就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叶怀昭走过来时正好看见徐大公子脸上欲言又止的憋屈神色,心想师兄在某些时候还是蛮坏心眼的。
经了这遭,徐大公子终于彻底放下了身段,抹了把脸后老老实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