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梁昱上值都是不要命的,长年累月泡在北镇抚司,几乎无一日懈怠。
梁昱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毕竞夫人不好养,我得仔细着一些。”郑月蛮刚想说不用不用,梁昱却直接开口:“说说吧,夫人那日都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的,你不都知道了吗。“郑月蛮扫了一眼他身上的朝服,冷味一声:“怕是圣上也知道了吧。”
梁昱没理会她的试探:“我是问,你是如何想的?”两人之间早就没了秘密。
他们的目的相同又不同。
郑月蛮知道林氏一案背后所牵扯的人,竟然连圣上都要如此保下来,那不出意外就是那几波人,所以与他们相关的,她都要查。而梁昱作为金陵卫指挥使,守护皇城是他的职责,所以私兵一事,他也必查不可。
路是一样的,只不过想要的结果不同。
“那处有雄鹰作守卫,这是草原上才会用到的方式,我怀疑过昌平长公主。”
“不是她。“梁昱看着她的眼,直截了当。郑月蛮目光也落在梁昱身上,她点头:“若是昌平长公主,她不如在契胡由那位都护使培养势力,天高皇帝远,这样既不会被发现,又能从边界突破,况且……她应该不至于要造反。”
“她是三皇子的人。“梁昱又说了一句。
“也许吧,我倒是觉得,她与三皇子,不算是什么明朗的合作关系。”梁昱撩眼,饶有兴趣的看了小姑娘一眼:“你算是个聪明的,薛成季贪污的三万两赈灾银便是三皇子送给她的礼物,一路往北送去了契胡,被我的人拦下来了。”
郑月蛮眸光一转,有些惊讶:“三皇子想要通过契胡的势力,里应外合……”越想事情越清晰:“他要造反?”
“不算什么难猜的事。”
“所以城郊的私兵是三皇子的。”
梁昱转身坐到桌边,给自己斟茶:“目前来看,好像是这样的逻辑。”“可……”
“可什么?”
郑月蛮目光追过去:“你不觉得太顺了吗?”梁昱似乎没想过她会想到这一层,他挑眉喝了一口茶:“所以我办案,从来只讲证据。”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郑月蛮大病初醒,脑子里像浆糊一样。“好了,别多想了,我这儿倒有另一桩事,要与你说。”“什么事?”
梁昱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
“太子殿下今日上朝的时候,在太极门拦下了我,说是让我代为转达,东宫缺一位伴读,让县主割爱,将沈家郎君让给他,这块玉佩便是谢礼,还说搅了你的学业实在抱歉,又提出他愿意来我府上与你一同听学。”“太子殿下要来我们府上?”
“还有汝阳郡主。“梁昱淡淡再吐出一句。郑月蛮只觉得脑袋眩晕,她试探的问了一句:“不好推辞的吧?”梁昱依旧八风不动的"嗯"了一声:“不大好。”“冲你来的?”
梁昱纠正:“冲你我来的。”
“对了,还想问你一句,我问了秦总管,岳母大人的灵位并不在府上,你供奉在哪里了?”
郑月蛮一愣:“我寻了块地方,重新供奉了,怎么了?”梁昱若有所指的扫她一眼:“没什么,只是想着应该作为晚辈上柱香,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夫人一句,带罪之身,不得供奉。”“他们无罪!“郑月蛮骤然拔高音量。
梁昱一脸被我抓住了的表情:“总之你别被我抓到。”郑月蛮自知失态失言,默不作声。
梁昱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划过一丝怅然。良久,他叹了口气开口:“观音,斯人已逝,你知道我的心意,只要我还在一日,必能保你余生无忧,那些个木牌子你愿意供奉,我也会护着你,至于真相,我也会查出来捧到你面前,但是翻案一事你无异于以卵击石,没有半分胜算,